为什么科普在中国这么难做?
社会环境如此。赚钱比科普重要。而科普赚不了钱。
浮躁的社会风气下,难得有人会静下心来好好写科普或读科普。
在中国,互联网是娱乐的互联网(keso语)。多数网民更关心八卦。科学松鼠会“让科学流行起来”的宣传口号是明智的,也是无奈的。因为现状是,如果不让科学娱乐化,就不可能吸引人,更不可能很好地传播;而一旦科学太娱乐化,也就失去了原来传播的宗旨(不仅仅是把科学结论用生动的方式告诉人们,而是要带着人们进入理性地思考和讨论问题的方式。这是在培养一种思维的方式和生活的态度。——季燕江语)。可惜在中国,无论是网络,还是电视,目前都选择了娱乐。
在中国,科普不是科学家的义务。国外学者认为他们拿了纳税人的钱做科研,就有义务告诉纳税人他们做了什么。而中国不少学者是没有意识到他们拿了纳税人的钱,他们的钱是通过申请报告向政府、向上级申请到的。他们只对上级负责,对项目负责,没有向公众介绍自己的工作的必要。饶毅还说中国学者中对科学有真正追求的人就不多,科研在他们眼里只是吃饭的手段是赚钱的工具罢了。对科学本身没有兴趣,再加上作科普对自身没有利益可言,他们压根没想过作科普。只有当科学成为兴趣时,科研者才会发现科学中有许多有趣的、好玩的、迫切想和公众分享的故事,科普自然应运而生。
在中国,说学者作科普是一种侮辱。因为有一种下意识的观点,科普比科研要低一等。除了资深科学家,只有科研工作不行,不被承认的人才去作科普。说实话,作科普确实不难,因为只要科学工作者经过一定的写作技巧训练,大部分人都可以成为合格的科普作家。而科普写得再好,也只是知识的贩子(所谓好坏通常不过是写作技巧的高低而已)。我也坚信好科普必定充满睿智、思想和发现,也只有工作在科学前线、亲身实践过的科学工作者才有可能写出一流的科普。但是可惜,多数科学家没时间做科普。
科普也并不容易。做科普不难,指的是写作技巧不难掌握,难的是从科研转到科普需要太大的勇气,需要牺牲很多利益。科普也难,特别是要做好就需要大量的阅读和好的文笔。可惜,这两点并不是所有科研工作者所能做到的。中国的传统教育将文理分科,也很难以产生交叉型、全能型的人才。
媒体传播也有问题。有时候为了吸引眼球,媒体不在内容上下功夫,却在标题上做大文章。
我们怎么做科普
国家如果能从制度上让科普成为科研人员考核之一,科普一定能兴盛。虽然这种兴盛也是急功近利的,违反了科普的真谛,但可能会有更多人会从中找到兴趣。当然这会引发另一个问题,科普泛滥了(因为科普门槛低);还有,怎么评价科普成果的优劣呢。
科普应该是“活”的,不止是个传播知识的平台。重要的是启发和理解。否则,就成为方舟子所说的“靠东抄西凑在维持着,立场之模糊,观念之糊涂,知识之陈旧,水平之低下,也就可想而知了”。
科学仅仅是有趣,流行还不够。科学需要和实际工作、生活结合起来。李瑞环出了本书《学哲学用哲学》,哲学都能应用于实际,科学更是要用起来,与生活实践结合,养成分析、思考、探索科学的精神。
最好的科普年龄是少儿时期。我记得从小看过一个故事,说一个军队踏着整齐的步伐经过一座大桥,大桥却突然坍塌了,为什么呢?这个问题使我很感兴趣,至今我印象深刻。而长大后我们看过那么多书,又记住了多少个科学故事呢。松鼠会的段玉老师教的虽然是初中生物,但是我觉得意义重大。科普要从娃娃抓起,像肯德基一样从培养孩子的喜好入手。
科学传播的一个技巧是:互动起来。多开展线下活动,多讨论,多演讲。
科学要寓教于乐,首先要培养读者兴趣,好知者不如乐知者。科普要有趣。
之前,我写过一篇《科普面临的问题》,也有些思考。
中国的部分地学科普专家
潘家铮:具有传奇色彩的两院院士,会写科幻,而且写了很多科幻小说。院士圈里,估计他是唯一的一个。
陶世龙:笔名石工、柳风、今明等。四川安岳人。编审。1952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地质系。1949年开始科普创作,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、《中国少年报》、《中国青年报》、《人民日报》、《科技日报》、《科学大众》、《新观察》等报刊发表科普文章数百篇,参加了《十万个为什么》、《科普创作概论》、《当代中国的地质事业》等书的编写工作,编著了《地球的画像》等科普读物十余种。
夏树芳:1930年8月出生于浙江临海,1954年毕业于南京大学地质系,随后即留校任教。从事地质古生物教学与科研工作。出版的科普图书有《化石漫谈》、《金陵风貌》、《古生物与能源》、《沧海桑田话江苏》、《古动物世界》、《栖霞山》、《玄武湖》、《地理故事丛书》、《地球变迁》、《人类起源》、《世界奇观揭奥秘》、《地动山摇大海啸》、《地大物博山河美》、《恐龙探奇》、《中国化石》、《地质旅行》等10余种。我是从他的《地质旅行》中认识到他的,该书被评为中国科普佳作精选。
金性春 :地质学家。文笔一流。我读了《漂移的大陆》和《地球——四大起源之谜》两本书后,确实见识到他的深厚功力。《漂移的大陆》这本书也是江晓原读过,乃至20多年后仍然念念不忘的唯一的一本书。(《漂移的大陆》金性春著 上海科技出版杜2000年9月第二版)
竺可桢等老一辈科学家:竺可桢老先生把自己的理论性著作《物候学》写成科普读物,1987年获第2届“全国优秀科普作品奖”的最高奖——荣誉奖,被评为《中国科普佳作精选》之一。他认为:科学普及和科学提高是分不开的,互为因果的,只有在科学普及的基础上,科学水平才容易提高。这句话说得非常中肯。
汪品先:汪品先院士的文笔也非常好,他发表的科普短文值得一读。例如这一篇:编制地球的“万年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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