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都：那风情

食色，性也！在成都，你能找到这些满意的答案。在成都，言必称小吃，不吃小吃，迋来成都。

老祖宗说得好，民以食为天。这里，天比喻赖以生存的东西。这句话源于班固的《汉书.郦食其（注意读音li’yi’ji）》中的”王者以民为天，而民以食为天”一句。显然，吃饱不再是成都人的追求，否则他们就不会发明那么多誉满天下的小吃：龙抄手，肥肠粉，三大炮，担担面，冒菜，干锅，回锅肉，水煮肉，夫妻肺片等等。无论在哪个城市，成都小吃都是无可忽视的社会力量！

一方水土养一方人，成都人的食谱不是拍脑袋想出来的，而是这片水土养成的。让我们先看看成都的水土吧。整个四川盆地，北有大巴山、秦岭屏障，阻碍了西伯利亚高压带来的寒流朔风；西有青藏高原和横断山脉，将印度洋的暖湿气流拒之门外；南有云贵高原，减弱着东南季风对盆地的干扰。盆地外群山怀抱，盆地内江河交织，自举世闻名的都江堰引岷江入平原后，土沃水足。故气候温和阴柔，四季长绿，不似西北荒漠之劲风干燥，也不似南国晴空之艳阳高照。蜀犬吠日准确地说出了当地少日多云的特点（见图１）。

俯视中国，四川盆地本身就像个圆圆的大火锅，其上雾霭缭绕，云气不散，活像热气腾腾的大火锅。因此，四川人相信吃辣能解湿气，他们喜欢往所有菜里面加辣椒，再添上花椒麻木一下怕辣的神经。所以，在成都，你会发现几乎每道菜上面必然漂着血红的熟油辣椒，不会吃辣的人还没动筷子，光见这架势就会吓得出一身汗。但是来成都，不尝尽小吃，不是罪过是什么？对以此为傲的成都人来说，这显然是种侮辱！而一旦吃习惯了，你会大呼过瘾，花椒和辣椒会不失时机地在你嘴巴里深深刻下自己的烙印，以致于你到其他地方吃饭总觉得茶饭不香，索然无味。

图6 在成都，你会发现几乎每道菜上面必然漂着血红的熟油辣椒，不会吃辣的人看到就会吓得出一身毛毛汗。图片最上面的一道菜是干锅，下面的是冒菜和雪花啤酒，入味可口，价格便宜。

其次，成都气温宜人，时蔬鲜菜四季不断。于是，在这种插根筷子在地上都能发芽的地方，当地人闲适成性，耽于享乐，这就使得他们在”吃”这个小手艺上做足了文章。去成都有空一定要捏上几块钱多走街窜巷，你会发现小吃的名目之多，种类之繁，价格之廉，味道之绝，足以改变你对吃的传统看法。你会发现天下竟然真有便宜又好吃的东西，原来有些东西可以这么着吃！我们下榻的宾馆附近有条茶店子小吃街，在那里吃到了让我”仰慕已久”的干锅和冒菜（见图2）。

这里唐僧一句：告诫所有入蜀的游客，你大可不必担心自己不是大款，因为这里的小吃物美价廉，节约一次打的费，就可以让你多吃一条街，并且从街头吃到街尾；入蜀的唯一要求就是阁下的肠胃一定要一级棒，经得起火烧水浇，因为这里的小吃太诱人了，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，大开吃戒。如果感到胃下垂，请克制自己，就此打住，否则到时你会恨自己不是大款，比起小吃，看病可不是打的。

最后传授我的经验，不要指望在宾馆里品到正宗的特色小吃。某某说：无限风光在险峰，酒香不怕巷子深。要品尝正宗小吃，就放下架子，大胆走出去，专挑那些看起来脏乱的店子（吃的人太多了来不及收拾的那种）下手，在那里，没准你会找到自己多少年来一直魂牵梦绕的味道–成都味道。

图7 武侯祠边上的锦里，号称西蜀第一街，各色小吃、茶馆、酒楼、酒吧，手工作坊，挨家连户，热闹红火。比起杭州的清河坊，南京的夫子庙，北京的王府井毫无逊色。

图8 三大炮？不知道的定会摸不着头脑。将糍粑团子搓成圆球，师傅一甩手，团子就像大炮一样咚咚咚在铜盘里连跳三下（三大炮的由来），沾满了香酥的黄豆粉花生末后，蘸着红糖汁吃起来又香又甜。

图9 人靠衣装，成都女子天生漂亮是公认的，爱打扮也是不可否认的。而漂亮的人往往爱逛商店，爱吃小吃，并且通常都会随身紧贴一名男保镖，负责女方的安全和提包任务。于是，有玩有吃的地方女人多，有女人的地方，笑多！

食色，性也！在成都，食，你会相当满意；色，你会眼前一亮。成都女子，是成都一道靓丽的风景线。

四川山灵水秀，交通不便，自古以来蜀道也只有一条，这就造就了勤劳的四川人吃苦耐劳的性格。她们乐观开朗，她们的足迹遍布到中国大江南北。四川话抑扬顿挫，犹如黄莺出谷，乳燕归巢，即便是骂人也宛若在歌唱。四川女人是大众所称道的，虽然比较泼辣，经常会有泼妇骂街的冲动，但是却像烈酒一样醉人，明眸善睐，爱憎分明，使人为之倾倒，而且勤劳肯干，妇荣、妇言和妇功在她们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。

日照少使得成都的男子缺少阳刚，无怪乎四川的球迷常常打起”雄起”鼓励球队，在这片阴盛阳衰的土地上，男人们确实需要响亮的口号呼唤男权。但水土滋润，天地造化让成都女子占天时地利，护理得个个皮肤白皙，滋润水灵。

对于丑人，细看是一种残忍–除非她是坏人，你要惩罚他。对于美人，不看是一种浪费–除非她脸上写着”看我收费5元”。

成都的街头，满眼都是赏心悦目、面容姣好、衣着时髦的女孩子。一个女孩站在路边时，她自己就是一件耀眼的艺术品，那如果是很多女孩子呢？先前看武侠小说，每每提到”美女如云”，不甚理解，如今算是开了眼界。听说红楼梦机组想在四川找演员，结果一抓就发现有一大把合适的。有句话也描写得很有趣：到了成都，都怪自己结婚太早。很难想象，在这么一个外人看起来应该是封闭的内陆地区，怎么会出现那么多花枝招展，追求新潮，讲究时髦的女子呢？

看得多了，也就看出了点门道。这里的年轻女子，几乎人人化妆，衣裳艳丽，但化妆的痕迹跃然脸上，不似北京女子的大气，浙江女子的清雅。难道周边的崇山峻岭未能阻挡住韩流的洗涤？难道这就是钱钟书所说的落伍的时髦，乡气的都市化吗？ 有人说历史上的成都大环境是农业社会，小环境是商业都会，现代的城市化成都女性仍然摆脱不了这股乡村气。可能是吧。

北京的西单，上海的南京路，杭州的延安路都是美女和野兽最常出没的地方；来成都，不去春熙路，难以了解成都人的现代生活。春熙路是一大片步行街，这里商店林立，夜晚彩灯闪烁，灯如白昼，人流熙熙攘攘，极尽奢侈与繁华。有名的百货大楼有王府井百货、太平洋百货、百盛、人民商场、成都百货、华兴购物街，珠宝店有国发、蒂爵、永泰、爱心。成都最有名的小吃龙抄手总店便坐落在其中，很少有人能逃脱它的手掌，不掏腰包就走人的门是挺难找的。我每逛一次就掏一次腰包，肚子再饱也有饱的吃法，可以再喝点银耳西瓜羹嘛！

图10 现在是夜晚9点多，春熙路上仍然人流熙攘，灯如白昼，成都人活跃得仿佛夜生活才刚刚开始。这里的天桥将几家百货大楼直接相连，桥上桥下，热闹非凡。不逛这里的夜市，是无法体会成都人的现代生活的。

图11 到了春熙路的游客百分之百无法克制自己空腹离开龙抄手总店。点一份套餐，便可以留下对成都小吃的美好回忆，但不是全部，因为成都小吃岂是一家店铺所能替代。

八月秋高风怒号，卷我屋上三重茅。 …… …… 安得广厦千万间，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，风雨不动安如山。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，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。（杜甫-《茅屋为秋风所破歌》）

图12 杜甫这个生前穷困潦倒，郁闷多愁的老头，在去世后却被世人尊为”圣”，1000多首诗词流芳百世（光在草堂就写了200多首）。这也许是对当时权及一时，不可一世的权贵豪绅最大的讽刺吧。这告诉我们人的风光分两种，一种是生前风光，但可能不过百年；另一种是死后风光，那是百世。侠之大者，为国为民。为国为民，流芳百世。

山不在高，有仙则名；水不在深，有龙则灵，杜甫草堂就是成都的名片。

杜甫生不逢时，但恰因那一段刻骨铭心的动乱年代成就了他忧国忧民的性情，让他有民可忧，有国可愁，最终造就了这位惊天地泣鬼神的圣人，留世的诗歌达到一千多首。有句话说得好：”有的人活着，但已经死了；有的人死了，但还活着。”有的诗人因为一首诗中的某一句而流芳百世，有的歌手因一首歌而唱遍大江南北，但是他竟然让后人记住了他一千多首作品，我不由地开始羡慕和嫉妒这位骨瘦如柴、郁郁不得志的老头子。作为一名生在和谐社会的地震学工作者，有如当年的杜甫、陆游一样渴望披上战衣，冲赴敌场，建功立业，我渴望今生今世能干点为国为民的实事，哪怕是一点点的社会贡献……。话扯远了，还是回到草堂带领大家一看。

杜甫因避安史之乱流亡到成都，在风景秀丽的浣花溪畔盖起了一座茅屋。后因杜甫离开，草堂破败，经后人多次重修，于1997年根据杜甫诗句描述建成新草堂。如果你欣赏过苏杭园林景致，领略过绍兴沈园风光，会发现这草堂也富含江南园林的灵韵，亭台楼榭错落有致、长廊蜿蜒移步换景，古塔森立绿树掩印，最大的不同便是这里的茂林修竹，日光透过茂密的竹叶，将整个园子影成淡淡的绿色，满眼皆是绿，充满了生命气息。

图13 杜甫因避安史之乱流亡到成都，在风景秀丽的浣花溪畔盖起了一座茅屋，这便是成都草堂。我对这句话有2种理解：1，杜甫具有超前眼光，会看址选房子，用现代的话说就是挺适合做房地产，因为美丽的浣花溪畔的人居环境没有被当时的富贵人家看中，却被杜甫一眼相中。2，浣花溪畔当时属于郊区，富人喜欢住在繁华的闹市，我们可怜的杜甫根本没有钱在市区买房子，只能将就地在河边边斟酒边自赞风景这边独好。看我身后，竹篱茅舍，虽简陋但不失一派田园风光。

图14 草堂内绿竹青青，小草依依，满眼皆是绿。因为岁寒不能凋，挺拔修长，一幅超凡脱俗，不畏权贵的姿态，使得竹子成为古人代表自己高尚情操的寄托，最有名的当属竹林七贤。其实这七位老兄也不是闲人，也曾有过宏图伟业的梦想，只不过混乱的时局让这些人最终选择了逃避。我想，竹子不但代表了杜甫的高风亮节，也代表了杜甫一种无可奈何的避世态度吧。

草堂南门，就是秀丽的浣花溪公园。这里充满了休闲和文化气息，是我见过的最有特色的一个公园。一条长长的古诗大道一直延伸到马路边，上面用不同的字体（楷体、篆体、草书，行书等等）镌刻着历年历代最杰出最具代表性的诗词，几乎那些耳熟能详的诗句都能在这里找到。”落霞与孤鹭齐飞，秋水共长天一色”，”月有阴晴圆缺，人有悲欢离合”等等。古诗两边则立着大诗人的石雕和他的成名诗句。市民在休闲娱乐中会不知不觉地体味到古典文化，耳濡目染地传承这些历史留下的精华，真是绝了，我想只有聪明的成都人才能想到。

图15 在水池中养金鱼，池上建长廊，廊上设茶几，如此休闲，只有生长于此地的成都人才能想到。蔓蔓青藤，陡增情趣，为在此聊天打牌之人遮光避雨，玩累了，一转身就可以赏鱼逗鱼，引得鱼儿一群群往自己身边挤靠。太佩服成都人，太羡慕他们了，这才叫生活。

图16 这条古诗大道上记载了中国诗歌3000年来的精华，诗歌承载了中国太多历史和重任，此刻，他却遇到了危机，他正逐渐被我们遗忘。在这个诗人快成为恐龙的年代，提高国民文化素养的任务迫在眉睫。让那些以为多敲几个回车键就自诩为诗人的人见鬼去吧！

图17 让各种心情的人，无论是得意还是失意的，是快乐还是忧伤的，是重聚还是分别的，都可以在这里找到代表自己心情的句子。如果友人要与我惜别，为了表达我当时复杂的恋恋不舍之情，就会把他带到这尊王勃塑像前合影留念，相信这位朋友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了。我觉得只有这种方式才对得起草堂，对得起成都。